时间:2017-11-19来源:本站原创作者:佚名

许嵩又出新歌了,叫《违章动物》,这几天我空间里还有许多90后学生在转“关于林俊杰歌词的英文50句”。每一代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声音,每一种声音都有时代的烙印。

掏掏耳朵,在声音里,我听见的是——“我家住在大桥头,名字嘛叫做王小六……”这是乡村妇孺皆知的黄梅戏《王小六打豆腐》。“大哥休要泪涟涟,我有一言奉劝君……”槐荫树下悲戚的董永正在路遇仙女姐姐,仙女姐姐说得好暖心!

童年,乡村,黄梅戏,父亲。

我想我这辈子最早就会唱的曲子应该是黄梅戏《打猪草》里的“对花”吧,因为父亲是个黄梅戏爱好者。父亲十几岁时为了生活,到油坝乡熊家店拜过姓熊的师父,专门学唱戏。虽然我们一家后来的营生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由父亲拉着以我们兄妹为主的家庭戏班走南闯北讨艰难度日,但是唱戏却成为父亲一生的嗜好。我21岁时父亲去世,在我21年的记忆里,父亲唱了21年的戏,上到天柱山下到油坝,从河西到后河龙潭都留下父亲唱戏的足印。

记得小时候,东风小学边上是一个石拱桥,这是一个天然的戏台。桥头一边围上敲锣打鼓等乐队的人,另一边拉个帷幕作为换衣化妆的工作间,中间就是露天的戏台。桥下面正好是学校的大操场,十里八乡的人们熙熙攘攘地挤在下面,在人群中穿梭的我,耳畔是一会儿王小六一会儿董永的父亲,一会儿父亲在打猪草一会儿又在看花灯。唱戏集中的时间在青黄不接的三五月,或者是在双抢后。父亲是戏班子里的骨干,唱小生居多。我家则是排练馆,在我小学甚至中学的记忆里,三五月里家里总有本乡村的一群漂亮帅气的哥哥姐姐,他们在父亲或者县剧团请来的老师的示范下学戏。我也因此识得乡村里的“戏曲明星”,还串起家门口的许多地名——何畈、金畈、许畈、葛老屋……排练得差不多了,父亲就和整个戏班子在周围的村庄里演出。没有电视的夜晚,农村人团在一起看戏,借以消除疲劳联络感情和睦邻里,那规模和场景不逊色于电影队下乡。为了一场戏,走七八上十里路。戏班子走到一个生产队,那个生产队的人家会差小孩子去接上了岁数的姑奶奶姨奶奶来看戏。而生产队上的女孩子会穿上漂亮的衣服,男孩子穿着时尚的喇叭裤,有些人兴许会买上一包纸烟邀几个小伙子一起,在看戏的人群里“狩猎”——瞄逮某一个心仪的女生。这样,看戏就成为许多恋爱中男女名正言顺的约会理由,所以,许多人会跟着戏班子走遍周边的村庄!

看完戏,再走七八里路,田畈上洒满月光,庄稼叶子在夜风里沙沙地响,一群人叽叽喳喳,回味点评着剧情、唱腔、女演员。吵吵嚷嚷的声音里还会有某人甩上一嗓子唱句,然后自己说:“我要上去唱,肯定比某某唱得还要好!”“你大概是相中了那个女戏子,想和她对对戏吧?”月光愈来愈浓,从戏场子出发,大部队一路走一路分,田野、村庄,夜愈发的安静。很多时候,小小的我们早已熟睡在母亲的背上,口水淋了妈妈一背!当然了,有这样的流口水背回来的经历,下次提看戏的要求基本上是无望啦。黄梅戏,就这样走村串户深入乡村的骨髓血液。不管你识不识字,不管你尊长还是岁幼,张口都会几句。我有一个弟妹,大字不识一个,因为她那个时候进入过戏班子唱过戏,所以朴素的她时常会用戏曲里的唱词、人物、故事来评说自己生活中的人或事,通俗易懂浅白直观得很!父亲虽然是台柱子,可惜那个时候不售票,我也就从来没有在看戏时享受免票或者选择好位置看戏的优待或者是享受明星之女的殊荣了。倒是慢慢长大了,因为父亲唱戏只糊饱了自己肚子快乐了他自己,丢下许多农活给妈妈和我们时,读书的我把父亲那里遗传的良好的音乐天赋倾斜于校园歌曲上去了。

打开留声机,听“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和那些情窦初开的哥哥姐姐需要看戏做幌子甜蜜约会一样,所以对戏班子、电影队的渴望期待相比,我们这些看着电影听了戏睡在父母背上流口水的娃仔仔更喜欢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走在“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沐浴下的乡间小路上,走在“打的猪草不够钓的青蛙太少,可能回家挨骂的落寞惆怅的思绪,连晚风都吹不散的乡间的小路上”。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其实在畈区,看牛的活是摊不过来的。一个生产队就几头牛,牛在山里多。而且在我们小时候,父母亲骂我们这些不好好念书的娃最常用的口头禅就是:“不好好念书就回家ci(看的意思)牛屁眼。”所以,也没牛伴你日暮加上看牛还是不被瞧得起的不体面的行当,没得做也好。于是乡间小路上活跃的我们忙碌于打猪草和钓青蛙。我家的猪可能食量不大,我妈从来不要我出去打猪草。虽然我超级羡慕那些成群的姐妹在田埂上,提着小篮子拿着小啄锄,唠着谁会抓石子谁最会跳绳踢毽子之类的学校里的事,笑声歌声洒满整个田畈。尤其是她们偷花草时的刺激紧张、被发现后的仓皇,让远远看着的我或者课间听她们无穷回味的我,都感觉像看别人吃糖自己却吃不到一样,不停地流口水吞口水的羡慕嫉妒恨。

我放学了永远只能坐在门口剁猪菜。我是多么的讨厌剁猪菜呀!夏天里,水葫莲容易剁碎,但是它的汁水会让剁碎它的双手奇痒难止,那滋味,和冬天冻僵的十指突然放进热水里受刺激后的千万只蚂蚁咬你般;而水葫芦油滑,水葫芦泡泡不容易剁碎,刀一滑就剁了手指,我手背手指上有两道鲜明的疤痕,是那时的乡村岁月留给我人生最永恒的烙印!

对于我,乡间小路上最不会忘怀的事就是钓青蛙啦。我们小时候都会抓钓青蛙,就像现在的孩子会钓龙虾一样普及!春夏秋的清早,踏着露水迎着朝阳,拿一根七八十公分长的竹竿系上一条五六十公分的棉线和一个我们自己手工制作的塑料袋。塑料袋制作简单!拿一根铁丝绕成带柄的圈,袋口直径大概中号的汤碗那么大。再剪块蒙秧的白塑料胶皮,用针线绞成塑料袋,口缝在绕圈的铁丝上。出发!收割完毕的麦地或者稻田里,赤脚一走就惊动了草丛埂边的青蛙,待它蹦蹿,紧着脚步,你猫着腰张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下去。有了。手掌里它在挣扎,我捂住手心伸进袋口——塑料袋里它惊慌地蹿掇无望,沉默,安静!黄豆禾子很深了,秧苗也齐我们腰了,也不怕,那根系着棉线的竹竿有了用武之地!你在田埂边寻得一只细小的土崁蟆系在棉线上做饵料就好。站在地边和田埂上,像钓鱼一样,竿子一动,右手一抽左手把袋子伸上前接住,小青蛙已然是囊中之物。一大清早就有几十只黏黏地挤堆在塑料袋里的青蛙,我们兴奋地凯旋。父亲和母亲从小就对我们说:“鸭子要多吃活食,才会多下蛋。这样端午节中秋节才有咸鸭蛋吃!这样,才有鸡蛋鸭蛋去换铅笔和本子。”现在倒是害怕抓青蛙了,害怕它那黏黏滑滑的背,更有它圆鼓鼓冒出来的眼睛,总觉得它那眼神里满是对我双手沾它们同胞鲜血的控诉。是呀,我家的鸭子吃了太多的青蛙,而我吃了很多的鸭蛋,小学读书的所有本子都有青蛙的默默奉献!呵呵呵,我忍不住唱“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咕呱的青蛙是我同伴……”

儿时的乡村田野天大地大,空气清新,钓青蛙打猪草的我们满田满畈地跑。调皮的男生钓青蛙总免不了开小差,他们走到田畈中央的那个供给这个村庄人吃水灌溉的塘堰,总迈不开步!一起到池塘里游泳真是他们的大爱呀!七八上十个家伙,七手八脚地把衣服扔塘埂上,“噗通噗通”地比青蛙还溜!打水仗、比钻眯子(憋气在水底游,看谁游得远),大的捉弄小的,会水的捉弄不太会的……不一会儿,整个池塘就差闹个底朝天啦!闹久了,把池塘里的鱼都闹晕了,于是大家伙把洗澡就变成了捞鱼抓鱼的游戏。然后整个塘埂上有不敢下水的小毛头穷喊:“哥,哥,那里,那里有条鱼昏了。”池塘里有人在命令:“快,快,到下游那个闸口,用筲箕用网兜接……”那个田畈中央的塘堰应该荡漾过所有村子里的哥哥弟弟们的身影!有鱼的时候,一些胆大的打猪草的女生也忘了猪草够不够,会凑到闸口或者洗衣石板上兜鱼去了。都忙着兜鱼的时候,男生们忘了自己是光屁股的,女生们也忽略了光屁股的男生们。天色很晚很晚了,一池塘的泥巴浆水浮泛着浓浓的腥气,在夜露的氤氲下,随月光涣散在整个田野中间,谁家的妈妈在门口骂喊了:“小青吖,你这个短命鬼,漆黑的,还不回家……”时光倒流,任凭父母打骂,还要闹一次鱼,让那快乐的声音点缀起我们可爱的田野、慈祥的村庄!

我的家乡叫刘家大篱笆,也叫刘老屋。整个田畈中间大小两三块这样的池塘,我们家的田地在车野路和西河堤坝之间。这样一说,朋友们就明白了,洗澡最好的去处应该是潜河了。只是那时的潜河边上的竹林密密匝匝的,竹叶上有很多我们家乡名之“洋辣子”的毛毛虫,挨上就火辣辣的痛火辣辣的痒!还有,村庄里的人去世后的棺木几乎都在堤坝或者竹林边上,穿过竹林是需要很大很大的胆量的!地处江南的我们家,地处潜河畔的刘家大篱笆,每年秋冬交接必有的一项浩大的工程就是——挑坝!那个时候,几乎我们这个生产队上每户每家都会有来自油坝等城区下游的人们下宿。他们用稻草铺在地上,同来的男女分开睡地铺。清早他们和我们当地的乡亲们一起,从沙滩上挑沙,上堤坝下堤坝,下堤坝上堤坝!每一个生产队都有任务,有分界线。整个河滩上从未有过的欢腾,从未有过的激情。人们累得要死,但是呐喊着拼命着,谁也不愿意服输谁也不愿意落后,整个坝堤上红旗飘扬,大喇叭里革命歌曲和黄梅戏曲调嘹亮着悠扬着,在广大的天地间。

上世纪70年代读小学的我们很规范传统地学习继承了“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的精神,那是我儿时最气势最“人多力量大”的大寨大庆的记忆啦。晚上家里突然多了许多的叔叔阿姨,我们像过年一样高兴。劳作了一天的叔叔阿姨们会凑在一起打红心五,我们小孩子在通铺上窜来窜去,直到眼皮子打架才被父母亲骂到床上去。我吃过许多下宿在我们家的挑坝的大锅饭的锅巴,也认识了许多下宿在我家的人。也因为这样全县统划的工程也促成了一些我们当地人和他们的姻缘。即便到今天,我还是在记忆里慨叹那满是人蚁的长堤!待他们离去,整个长堤焕然一新,到来年春天,掇在上面的草块都活了,整个大堤绿缎子般,整个乡村整个县城在汛期到来时,心底的底气会足许多的。大坝上如今再也不会有大喇叭高亢的革命歌曲和冲上坝冲下坝的挑坝的人们了,听,天柱第一城的小广场的录音机里《最炫民族风》真high,一大群爱美的女子正在跳广场舞!

小时候真穷,小时候父母那一辈人真忙!父母那辈人是真正的起早歇晚者。可能晚上睡一觉醒过来,父母亲还不一定都回得家来!一年四季我们早晨起来的时候,可能父母亲已经在外面忙活了一两个小时啦。偌大的房间里,一盏煤油灯微弱的光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灯罩子平时不给用,怕孩子们打碎了,过完年就收起来了)门外的漆黑像巫婆张开的邪恶恐怖的大嘴,所有的关于鬼的故事在夜的氛围里激活。有许多的夜晚对于没有爷爷奶奶的孩子们,简直就是一种精神的煎熬。所以,我们特别喜欢每年挑大坝的时候,家里一下子来那么多的大人,夜晚就不再有鬼有怪了。只是挑大坝这种全民工程都是在秋冬交接,这样的时间安排正好也避开了我们刘家大篱笆每年冬天全村男女老少都得齐心协力参与的另一项关乎全村人过年的活动——挖胡萝卜梳胡萝卜丝。

挖萝卜掐胡萝卜缨子是白天的活,梳萝卜丝肯定是晚上加班熬夜的事!凛冽的风冰冷的夜,男人们要洗萝卜挑萝卜挑萝卜丝上架,女人们都要在刘家大祠堂里沿挨着墙壁坐满一圈。梳子板一头抵着墙壁,一头顶在腰腹部,所有的婶娘们头上系着方巾御寒,脚下一炉火,炉火里是散落里面烧熟的胡萝卜丝的味道,墙壁上是大汽灯或者好几盏煤油灯。可怜没有一个婶娘的手指是好的!虽然村庄的所有女人都会用棉布缝成指套套在手指上,仍然无法避免手指碰在尖硬的铁齿上!每到冬天,整个刘家大篱笆的婶娘的手指千疮百孔,硬茧、刀口、皴裂,染上胡萝卜缨子的汁,真的像卖炭翁的手“十指黑”。在刘家大篱笆有这样一句话:“养女莫嫁胡萝卜洲,日里照做晚上还要梳!”每年都会有这样的夜晚,父母亲们都得因为这指着换全村过年费的胡萝卜丝通宵鏖战着。我们没有爷爷奶奶,晚饭后我和哥哥要洗碗要讨猪食干所有父母留下的家务活。记得那年冬天,老母猪在猪圈里哼着拱着木条子钉的门,所有的声响都听得见,就是还没有父母亲敲门喊门的声音。我们兄妹仨挤在锅灶和水缸之间的罅隙里,哥哥用木凳子围着我和妹妹。老母猪还是拱开了破门,消失在小巷弄里,哥哥不敢出去找,我和妹妹也不要哥哥出去找,兄妹仨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哥哥把脸盆敲得哗啦响,可是老母猪要是跑掉了要是被狼吃了……脸盆声最多只能吓走我们意识里的鬼怪,却怎么也撵不走我们对于那头系着全家一年主要财政收入的老母猪的命运的担忧。终于,我哭了,妹妹哭了,哥哥也哭了。

我家隔壁的50岁的枝莲娘做奶奶了,孙女小亦可可招人了!枝莲娘的任务就是带着小亦可玩,看动画片,陪她睡觉喂她吃饭,小亦可一天到晚笑眯眯喜滋滋地“咯咯”笑着。50岁的枝莲娘70岁的妈妈都不用把孩子丢在漆黑的夜里去队上干活梳胡萝卜丝了,村庄的夜晚不再有怕黑怕鬼的孩子的哭声了。当然,冬天的刘家大篱笆,马路上过往的行人从此少看见了一道风景线:马路两边的村庄的田野里都是一排排晒胡萝卜丝的架子。曾经,那些湿答答的胡萝卜丝经过风吹日晒夜露,蔫了、干了就装袋。然后刘家大篱笆的男人们分成几组,他们需要奔赴安庆各地:宿松、枞阳、桐城、石牌、小市……他们须得想千方设百计须得在老历年关前把红红的胡萝卜丝变成钞票变成棉布!如今这些都随着夜哭的孩子的声音消失了,但有一样东西应该是永远留下来了——胡萝卜丝炒粉丝。酱油上色葱花点缀辣椒粉的微辣,味美下饭还吉祥(粉丝长,长长久久;萝卜丝红,红红火火)!

岁月就这样不停地走着走着,走着走着,那些声音那些人那些事已然嵌进那个年代的褶皱里,定格在我们这代人的记忆里了!乡村的炊烟稀少了,西河大堤的挖掘机已经取代了人力,胡萝卜丝炒粉丝这道菜已经成为潜山的招牌农家菜之一了,但是胡萝卜洲梳胡萝卜丝已经要out了。而那些乡间的小路,路上全是野草,田野半荒半耕,两边的田床几乎齐着埂边。田野里瘌痢般地掇着几块花草,没有童年的遍野低飞的紫云,像艳丽的缎被。满眼贫瘠的杂草,畈上没有几个人,连两头水牛也是无主地游荡在空辽的杂草地里。儿时的棚秧、水田都干了!就连田中间的那块供给着全村人喝水吃饭灌溉洗涮我们闹鱼的池塘,竟成了菜地。童年的那条清澈的小河怎么干瘪挤成了这般?让我想起小时候邻居朱奶奶干瘪平了的乳沟!而住着整个刘姓几十户的老屋,拆得如此七零八落,旧的太陈,新的太艳,扭把在一起和这田野一样,好不协调。时代改革了村庄,也淹没了许多。

电视、手机、电脑普及了,电扇、楼房、空调普及了,蒲扇、火炉被取代了,乘凉、梳萝卜丝也不时兴了,没有了袅袅炊烟的村庄,只剩下家家户户窗户的窗帘透出幽微的光的夜晚下的村庄,白天夜晚的村庄于是斯文起来安静起来。

曾经的村庄是大家的,是充满各种声响的;如今的村庄好像是独自的,安静的,愈来愈是一个名词!

昨天,我们几个同学参加完一同学孩子升学宴后一起闲聊,凤说:“当年的堰屋岭没有铲平前,很多人都凑着拖拉机上岭减速的时候扒车。有一次,许某某就坐在拖拉机装得满满的石头上朝我拼命地挥手——喂,葛**。”一句话,许某某的声音就在耳畔一样,唏嘘出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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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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